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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荒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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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蝗灾来袭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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胖三眼中充满惊恐,神色慌张地冲出水面,极速向家中奔去。他甚至没有认真熟记水中的路线,也不去探索为何水深变化巨大。他如同躲避瘟疫般,只想早早离去,再也不回来!

胖三想起一段往事,这段本以为遗忘干净的往事:

与世隔绝的山林中,一家人虽然过的清苦,却也其乐融融。家中父母年富力强,三个孩子无忧无虑。

突然有一天,一队人马闯入小小山村之中,将村中老少尽数赶至空地上。这家人也无法幸免。

村民们惊恐万分,不知如何冒犯这群凶神恶煞的外来人。

人马中为首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络腮胡大汉,他来到人前虚点一番匆匆离去。

身后人马将点中之人拉出来,手起刀落!

哭声震天!

好在这家人都还健全。

这家里最小的男孩,惊恐的用手捂着眼睛,从手缝处看到这场景,深深地印在脑海深处。

他原本以为噩梦已完,那对人马会就此离去。没有想到,相对于死去的村民,这些暂时留下的村民,命运更为悲惨。

那群人马将他们用麻绳连在一起,赶至山下。那里已经打造好数十个木质囚笼。村民们被囚入笼中,开始了饥寒交迫的长途跋涉。期间有体弱的村民不幸身殒,被无情抛弃在路边。

终于有一天,他们到达一个熙熙攘攘的地方。络腮胡大汉将他们交给另一队人马。那一对的人相对瘦小,但个个眼露精光,狡黠异常。

村民们被迫学习着各种技能,都是些伺候贵人的礼仪和方式。好在男孩一家人不曾分开,男孩虽然整日食不果腹,只要回到父母兄姐身边,心中仍然充满希望。

村民们被衣着华丽的贵人们陆续买走,一家人整日惶恐不安。

终于有一天,一个满脸油腻,身材臃肿的人将手指向了男孩的姐姐。男孩见惯了此种场景,自然知道是何意思。他的父母将姐姐紧紧搂住,跪在地上求那贵人改变注意,或者将他们全部带走也行。地面上很快就被父母额头的鲜血染红。周围的人却不为所动,蛮横地将父母拉开,强行将姐姐带走。

男孩的哥哥躲在一旁瑟瑟发抖。而他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,冲上去撕咬抓住姐姐那人的手臂,如同野兽一般。

那人手臂被撕下一块肉来,顿时勃然大怒,抽出玉刀便向男孩砍去。

眼看玉刀在眼前快速放大,男孩脑中已经一片空白。突然,两道熟悉的身影挡在他面前,替他挡下这必死一刀……

一日之中,父母惨死,姐姐永别,哥哥从此精神恍惚!

男孩仿佛一日长大,整日怒目看向外界,不与任何人交谈。

最后,他被带到一个无比荒凉的地方,交给了一群稀奇古怪的人。

那群人不让他磕头下跪,也不让他侍奉左右,却对他做了更为可怕的事!

那群人每日都要将乌黑粘稠的血液注入他的身体。那血液里不知藏着什么魔鬼,每夜都在他的身体内吼叫不止!

与他一同被如此对待的有五十来人。多年以后,最后活下来的,只有他和另一个相貌奇丑的女子。

最后,他们被送到一个有些清脆声音的女子面前,过着如同畜牲的生活……

天色已晚,村外的蛇群终于退去,村民们正欢呼雀跃庆祝这难得的胜利。当然,除去已经逝去的人,以及焦急等待着的大壮家人。

众人见胖三失神落魄地自身边走过,万分不解。

“胖叔,我爹是不是已经……”瘦猴叫住他问道。

胖三停下脚步,目光呆滞地环视众人,只留下一句话便匆匆回家:

“此事未完!”

“哇——”哭声一片!

胖三家中,胖虎已然入睡,鼾声如雷。胖三夫妇在低声商议,声音低沉颤抖。

“趁今夜,逃走?”

“逃往哪里?此地已经是最偏僻之处了,尚且如此。何况,他们在这里……”

“要不要提醒他们?”

“如何开口?全盘托出?”

“全盘托出!”

“不妥,容我再想一想!”

夜欲深,众人不得不返回家中。山上烟雾转浓,村民无法抵御,只能沉沉睡去。好在普通野兽也无法清醒,至于那异兽,不论如何,也是抵挡不住,得过且过吧!

一夜平静后,村民们自发来到村口防御敌袭。斜眼的教训还历历在目,没人胆敢私自逃离。

“德裕叔,胖叔是何人?”二旦昨日就已经疑惑异常,奈何一直没有机会。

“小孩子莫问!”德裕叔一反往常,脸色严肃。

“哦!”二旦倒也听话,果真不再言语。

“唉,你要记得:有些人,虽有恶行,却心怀善意;有些人,虽有善意,却行那恶事。”德裕叔犹豫片刻,说话突然隐晦难懂起来。

“记得了,人无全善么!”

“也非如此。只是,有时恶意却做了善行,有时善意却伤人至深,大人的事……”

“十分复杂!”二旦接着说道。道理在耳内已经磨成茧,只是他越来越迷惘,究竟自己长大与否?

“那夜的朱獳,还会再来吗?”二旦忽然想到此异兽。

“朱獳,最能令人惊慌恐怖,如若失败,一般不会再来。”

二旦举目四顾,周围村民尽是惊慌无措地匆乱行事。“似乎它并没有失败呐。”

“难说,小心堤防吧!”德裕叔也很无奈。

小祝村北不远处的一片草丛中,一只体大如牛,形如野兔,眼如鹞鹰,鸟嘴蛇尾的异兽正在仔细嗅探。这片草地,正是前些日子二旦捉螽斯时,大懒与小犰狳对峙的地方。小犰狳正是在此地被蠪侄叼走不见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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