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书人故弄玄虚地摇头：“那谁知道呢？”
他收拾行囊，背着一筐书篓子潇洒离去：“走咯，走咯，回家咯！”
青年不服气地朝他喊到：“那老祖肯定不费吹灰之力就除了那大妖！”
话讲一半，寒笙也觉得心里甚是痒痒，不禁好奇：“那后来呢？”
元皎眼里都是温柔，顺从地接道：“其实当年解决蛟龙并不算顺利轻松。”
“那你是怎么离开那个魅惑之镜的？”
女孩闪烁着好奇的求知欲望，连发尖都散发着璀璨的光芒。
元皎缓缓说道：“我已记不清是多少年前了，魅惑之镜能反映出人的心中所想，在那里会满足入镜者的所有欲望，金钱、权势、地位、情欲……应有尽有。”
“我虽无欲无求，但终究是一介凡人。镜中以蛟龙怨气凝聚，所以她对我的怨气越重，那里的事物就越真实。”
“其实，我……险些离不开那里了。”
寒笙犹豫要不要继续问下去，这毕竟涉及许多私密之事。
如果他告诉自己镜中发生了什么，岂不是将自己的弱点展露出来。
没等寒笙继续追问，元皎就主动表露了。
“许久之后，我还会怀念镜里的事，镜里的人，哪怕我很清楚，那是假的。”
“心有执念，所以在镜子里，我等到了我的心结。我与她长相厮守，巫山云雨，从一而终。”
“直到蛟龙无法再继续跟我耗下去，魅惑之镜才碎裂。”
寒笙听完之后心里不太是滋味，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郁结。
若果他本就有心上人，那如今二人过于亲密岂不是有违人伦道德？
“你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
两人同时开口，元皎笑了：“你先说。”
寒笙吞吞吐吐地问：“那……你的心上人可与你在一起了？”
元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，愣了一下才回答：“现在还没有。”
“她可在世？”
“在。”
“那你为何不去求娶，反而闭关多年，这样岂不是会让她苦等伤心？”
寒笙百思不得其解，既然那女子在世，又有心悦之意，为什么他反而躲在深山中，又把她捡回去？
莫非面前这人，表面正人君子，其实内里一个衣冠禽兽，花心萝卜？
元皎仿佛听出了她话中误解，也没着急，依旧温和地解释：“我这些年一直在等她回来，虽然我知道她一定会来，却不知道她会在何时何地出现。”
寒笙没想到会是这样，不禁惋惜：“那她可出现了？”
两人边走边说，慢慢走到一座无人的短桥之上，此处视野开阔，周围微暗，居高临下，可看到玄茗河所有灯光辉煌的盛况。
“出现了。”
元皎看着无尽华灯，像是包含万物，却又像是空无一物。
寒笙突然有些失落：“那她是不是很厉害？”
元皎不知想起什么，唇角勾起：“是，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
两人静静地并肩而立，紧握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。
女子似乎觉得有所不妥，悄无声息地松开五指，想偷偷从他宽大的手掌里离开。
还没抽出一根手指，就被他另一只手扣在掌心。
寒笙不明所以，两人相对而视。
晚风也拂不去洋溢的燥热，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了心里。
“我确实没说过，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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